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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ay 6
钱文敏公说:“天降祸福,不就象君王之赏罚吗?鬼神审视,正好如法院判案?如今假使有一份举报说:‘虽然某人没啥罪行,简历也无不妥,但只因其家门朝向凶方,建房时正碰凶日,所以肯定有罪,要受到惩罚。’法院能够接受这样的公诉?又假使有一封介绍信说:‘某人道理层次不高,履历有污点,但家门朝向吉方,建筑时选用吉日,所以他就应该升官发财。’上司又是否会接受这种观点?上司所必驳斥的事,难道还有人会借口说鬼神认可这种事就要强行升官?” 因此,对于风水的说法,我是始终不认同。以上这个比喻也非常明确,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质疑的地方,也没有可辩驳之处。然而,我又确实见过凶宅。 在京师斜对着给孤寺道南面有一座宅邸,我去吊唁过五次;在粉坊琉璃街的最北端,也有一座宅邸,我去吊唁过七次。 给孤寺宅,曾有宗丞曹学闽居住,刚搬进去不久,两个仆人就一夜之间都突然死亡,他为此感到恐惧而搬离了那里; 粉坊琉璃街的宅邸,曾有教授邵大生居住,白天也经常出现异变,但他并不畏惧,一直住在那里,最终还在那里去世。 这两件事又该如何来解释呢? 刘文正公说得好:“卜地看书,卜日选礼,若不知吉凶,圣人又何必占卜?只怕现今的术士所知有限,所以解释不来罢了。” 这就算是持平之论了。 评:风水这种事,信就信,不信就不信。一命、二运、三风水、四积阴德、五读书、六名、七相、八敬神、九交贵人、十养生,从易经的角度看,它相当明确地指出了一个人的命运是由什么力量决定的,反过来说,理解了这句话,也就掌握了改变命运的钥匙。
May 5
清苑张公钺在河南郑州任职时,府中有一棵古老的桑树,树干粗大,两人合抱还不能围住,有人传说这树已经成精了。 他听到这个就有点不耐,于是令人将桑树砍伐。 当天晚上,张公钺女儿在灯下看见一个人,这个人的脸、手、脚以及衣服都呈深绿色,厉声对她咒骂说道:“你父亲太过嚣张,我只能拿你来出气。” 张公钺的女儿吓得大声呼叫女仆和奶妈,但等她们赶来时,张公钺的女儿已经变得痴痴呆呆了。后来她嫁给了太仆戈仙舟,不久后便去世了。 驱逐厉鬼、摧毁淫祠,这是狄梁公、范文正公等人做的事。如果德行不足,却想去战胜邪恶,不能成功甚至遭到反噬也是很正常的事。 评:同样为人,同样做官,同样除妖,历史上名人同样做,也没啥后果。只有德行不足,硬生生要做,就怕会有为难之事。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,妖鬼同样也是欺软怕硬,打铁必须自身硬,又何惧现世这些妖魔鬼怪呢!
May 4
范蘅洲说过这样一个故事,从前某次坐船过钱塘江时,碰到一位僧人。 僧人放好坐具,背靠在船桅杆上,直接坐下,不跟人搭话。 与他交谈时,他总是嗯嗯啊啊,答非所问,目光也望向别处,神情淡淡的,好象不想说话。 范蘅洲感受到了他的生人匆近,也不再跟他搭话。 当时西风刮得很急,范蘅洲偶然灵感大发,写了两句诗道: 白浪簸船头,行人怯石尤。 因为下联尚未构思完成,他把上二句吟诵了好几次。僧人突然闭上眼睛,轻声应答吟唱道: 红袖女何在,依然倚高楼。 范蘅洲没明白他说的意思,想要再次和他聊下,却没有得到回复。 等到船靠岸系缆的时候,却正好看到有一位正穿着红袖少女站在江边楼上。于是他大为惊讶,多次询问僧人怎么能够看见这景致。 僧人却说:我只是偶然看见而已。 因雾气蒙蔽,房屋阻挡,实际上人是不可能这么远就看得到什么。 范蘅洲怀疑他可能有天眼通,想要行礼再度交谈,但僧人却径自提起僧杖离去。 范蘅洲对此僧人究竟是何能耐茫然不解,只能自说自说:这可能又是一个有大才的遁入空门,就象骆宾王一样。 评:江湖传说,出家人不好惹,确实有才的出家人更不好惹,奇人自然有奇能,更是能有奇行,让人膜拜,让人佩服,让人亮瞎钛金狗眼。
May 3
在乌鲁木齐城办公的时候,军中文吏拿了数十叠的文件,又捧来笔墨让我写通行文书,借口是:凡客死于此者,其棺要想归本籍,应给予通行文书,不然,魂魄将无法穿越关隘返乡。 这些文件是送给冥府,因此不用朱墨,印章也要用黑色,而且看其文字,也是浅薄荒诞之极。 我就说:此乃下面胥役借口行事,欲索取财物而已。 我拜请将军废除此种做法。十日后,有人告知城西的墓地中经常有鬼哭声,说因为无文牒者无法归乡。 我斥责他们全都是妖言惑众;再过十日,又有人报告城外仍有鬼哭声,我还是不信,斥责依旧。 再过十日,所居墙外夜里经常传来细语绵绵之声,我仍以为是胥役伪作恐吓;数日后声音就来至窗外,当时月亮皎洁如画,我起身查看,窗外竟无一人。 同僚观察御史成跟我说道:您所持确是正理,即使将军也不得不依您提议行事。但夜里鬼哭之声,确实众所共闻,若不予以重视,别人也将会将这些罪责怪到你头上,何不试着给他们写一次通行文件,这样别人也就无话可说了?如果夜里鬼哭仍然存在,您也有个说法了。 我没有办法,只好听从了他的建议,这下,夜里就平静了。 另一军中文吏宋吉禄某天在印房,忽然晕倒,久而复苏,声称见到其母来访。 没多久,军中传来报告,一打开就看到哈密那边报来宋吉禄之母前来探视其子,却在途中辞世的消息。 天下之事真是无奇不有啊?儒生能够论述的,也只是些平常之事。 我曾撰写《乌鲁木齐杂诗》一百六十首,其中一首曰: 白草飕飕接冷云,关山疆界是谁分,幽魂来往随官牒,原鬼昌黎竟未闻。 即是此二事最真实的写照。 评:到那里都要有通行证,真是连阴司也不能例外啊。古往今来,治民之术好象就是愚民,从来没有先进过那怕一点点,讲这种故事,本身也成了一件可叹之事了。
May 2
离我家三四十里的地方,有豪强凌虐其仆夫妇致死而纳其女为妾者。 其女非常聪慧,善于服务主人,并代为管家,处处小心,奉承得当。凡是能让主人开心高兴的,她虚情假意,无所不至。众人暗中讲她的坏话,说她对父母忘恩负义,她也不做辩解。于是主人对其越加信任,对她的建议也听得七七八八。 女子起初引诱主人过奢侈生活,耗费其财产十之七八,又继续挑拨离间其亲人,使其家庭内讧不断。 随后她还时常对主人述说《水浒传》宋江、柴进等故事,称颂他们为英雄,鼓励主人与盗贼密切交往,最终导致主人杀人抵罪被诛。 主人被诛之日,女子不但不为丈夫哭泣,反而私下带了一小瓶酒,到其父母的坟墓祭酒说: 父母经常来我梦中惊魇,对我满怀怨恨,似乎想要打我,如今知道真相了吧? 人们才开始明白她一直心怀报复之意,只是隐忍不发而已。 有人评论道:此女之所为,不仅人难以测知,就连鬼神怕也难以洞悉,好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啊!然而并不能以奸诈阴险来评价她吧。《春秋》之义中原本就是有父母之仇,不与共天之道的。 评:为了复仇,女子做了一场有目的的血嫁,其实还是很好的小说素材的。当然啦,主要还是为着司法不公,只能走邪道来报复,还有什么可以多说呢。
May 1
康熙年间,献县有一个叫胡维华的人,聚集人众烧香,图谋造反。 他所居住的地方,经大城、文安前往京师只有三百余里;如果经过青县、静海前往天津也只有二百余里。 胡维华计划分兵为两路,一路突袭京师,另一路则据守天津,掠夺海船,若形势有利则壮大军势,若见势不妙就撤回天津,登船出海远逃。 正在封官许愿的时候,计划却被泄露了,遭到官军用火围攻,胡维华等人全部被歼,无一幸免。 起初,胡维华的父亲颇有钱财,喜欢周济穷人,也没做过什么大恶事。邻村老儒张月坪之女国色天香,让他一见倾心,想要娶为妾室。 但因为张月坪性格古板,肯定不愿让女儿做他人的妾室,于是只好假意先请张月坪来做先生。 父母灵柩远在辽东,一直无钱运回老家,张月坪对此一直耿耿于怀。偶尔一次提及,胡维华父亲立马送钱让他扶柩归故里,还送了一块地埋葬。 张月坪田里发现尸体一具,一看,正好是他的仇人,于是官府就把他关押起来,当成嫌疑犯拷问。胡维华父亲又用钱给他打通了关系,摆脱了嫌疑放了出来。 某天,妻子要带着女儿回娘家,约定数天后才返回,由于三个儿子还小,张月坪于是只好回家带小孩,留守在家中。 于是,胡维华父亲偷偷派人,在夜间把门锁死,纵火焚烧了房屋,张月坪父子四人全部被烧死。 胡维华父亲假装惊愕不已,又代为办理丧事,并费心照料起张月坪妻女,一应生活资料俱免费提供。 有人想要娶女儿,张月坪妻子总是跟胡维华父亲商议,而他则明面同意,暗中却阻挠,想方设法不让她出嫁。 又经过一段时间,胡维华父亲逐渐表露出想娶张月坪女儿为妾的意图。 张月坪妻子感激对方一直来给予的恩惠,想要答应,但女儿却从一开始就不愿意,后来梦到父亲张月坪告诉她:如果不嫁,他将因欠人情意而无法安息。 张月坪女儿最终还是决定出嫁,过门后一年多就生了维华,又没多久就病逝了。谁能想到,最终是胡维华覆灭了他父亲的血脉。 评:谁又能想得到了一个农民起义军首领家族的故事,居然被搞成了因果报应。唉,这种事,反正是说不清的,硬生生的把因果牵扯起来,也只能是生搬硬套,相信与否,反正有人信了就成。
Apr 30
有一位声称与吕道士为师兄弟,擅长幻术,技艺精湛,幻象层出不穷的游方僧人与交河苏吏部次公家交好,经常登门拜访。 这位游方僧曾经用泥捏成猪的形状,施法后泥猪开始渐渐蠕动。再次施法,泥猪就忽然发出猪声,最后再施法,这泥猪就跃然而起,可以动了。 于是他将这个泥猪交给厨房屠宰,做菜以招待各位客人。但所有吃过的客人都说味道不好,吃完之后,而且还呕吐不止,嘴里吐出的都是泥。 有一位士人因为下雨不能回家而留宿苏公家中,暗中询问这个游方僧人:《太平广记》中载有术士施法在瓦片上,给人用来穿墙入户,潜入他人闺阁,你是否也能如此? 游方僧人答道:这有何难。他拾起一片瓦片念咒许久,然后对着士人说道:拿着这个去穿墙吧,但切记不要说话,否则法术就会失灵。 士人试之,果然能够轻易穿墙入户。他来到一个地方,见到自己所爱幕的女人正在卸妆准备就寝。 士人听到游方僧人的戒言,不敢言语,径直掩上房门,登上床与她亲近万端。而那位女子也来者不拒,与其云雨几番后,疲倦万分便酣然入睡。 士人忽然醒来,却发现自己正睡在妻子的床榻上。两人彼此对这个情况互相疑惑,正要开口发问时,游方僧人却站在门口数说道:“吕道士因一念之差,已遭雷诛,你为何还要给我惹麻烦?我这只是小小的戏法,幸好并未让你伤天害理,以后千万不要再有这种念头了。” 然后他又叹了口气说道:“但这一念之差,鬼神已经记录在案了,虽然不至于受到大的责罚,但可能会影响到你未来的福祉。” 士人以后果然官运不佳,到了老年也只是做了个训导的小官儿,死于贫寒。 评:做官就要讲阴德,如果不讲阴德的话,即使世人并不知道,但是鬼神还是会晓得,必定会给予谴责,也就做不了大官。但对比现实好像并不是如此哦,士人最后还是做了个小官。所以阴德这个东西,说有用就是有用,说没用也没用,只要上官满意,什么道德不道德的,那都是浮云一般。
Apr 29
安中宽曾经说过这样一个故事:吴三桂叛乱的时候,有一精通命理学六壬神数的术士,想要投奔于他。在路上正巧碰上一个人,也自称要投奔,于是二人相约结伴上路。 在路中投宿的时候,那人说要住西边墙下的那张床。这术士就说,最好不要睡这里,这面墙晚上亥时就会塌下来。这个却说,你的六壬神数还没有学到位,这个墙是向外塌,不是向内塌。 到了晚上亥时,这墙可以塌了,而且是向外塌。 这个故事说得神乎其神,我却要说,这事完全是瞎讲。如果这个人都能算到墙会向外塌,那么为什么他算不到吴三桂叛乱是必败的呢? 评:故事的逻辑性完全对应不上,正是所谓的自相矛盾,大体就是像这样的一个故事了。既然术士都能算出来这个墙会向外塌,却算不到某个人的将来必败,那这故事也只能暂且听听,宣传而已,确实如此。
Apr 28
2024.4.28每日小故事 天理不容,祸延子孙。 南皮皮肤科医生某,有点行医水平,为了勒索病人钱财,喜欢用毒性很大的药。如果不能满足他的要求,那么病人的命就危险了。 他的医术有点诡秘,其他医生也说不出来个好坏。 某天,他的儿子就被雷打死。 这个医生现在还活着,只是没有人敢请他去看病了。 有人说:这是因为他杀病人过多,但是为什么上天只用雷打死他儿子,却不打死他呢?这也说不通啊。 他们都不知道,罪大恶极,才牵连妻孥,十恶不赦,就祸延子孙。天雷打死他儿子,就是为了昭示天理不容。 评:所谓的天理招招大概就是这样吧,只可惜现在谁都不相信这种东西了。他们肆无忌惮,到处作恶,可惜却没有见到天罚,那真是很可惜的一件事。 南皮疡医某,艺颇精,然好陰用毒药,勒索重赀,不餍所欲,则必死。盖其术诡秘,他医不能解也。一日,其子雷震死,今其人尚在,亦无敢延之者矣。或谓某杀人至多,天何不殛某身而殛其子,有佚罚焉。夫罪不至极刑不及孥,恶不至极殃不及世。殛其子,所以明祸延后嗣也。 南皮皮肤科医生某,行医水平有点,喜欢用毒性很大的药,这是为了勒索病人钱财。如果不能满足他的要求,那么病人的命就危险了。 他的医术有点诡秘,其他医生也说不出来个好坏。 某天,他的儿子就被雷打死。 这个医生现在还活着,只是没有人敢请他去看病了。 有人说:这是因为他杀病人过多,但是为什么上天只用雷打死他儿子,却不打死他呢?这也说不通啊。 他们都不知道,罪大恶极,才牵连妻孥,十恶不赦,就祸延子孙。天雷打死他儿子,就是为了昭示天理不容。 评:所谓的天理招招大概就是这样吧,只可惜现在谁都不相信这种东西了。他们肆无忌惮,到处作恶,可惜却没有见到天罚,那真是很可惜的一件事。
Apr 27
万事万物似乎都是命中注定的,难道不是吗? 某个戊子年春天,我给某人蕃骑射猎图上题了一首诗。 “白草粘天野兽肥,弯弓爱尔马如飞,何时快饮黄羊血,一上天山雪打围。” 然后在同年八月,我竟然真的从军去了,还到了西域这么远的地方。 还有一次,董文恪曾经为我作过一幅秋林觅句的画。 我到了乌鲁木齐,正好城西有一片深林,古树参天,延绵数十里。 前将军伍弥泰大人在其中建了一座亭子,题为秀野。 我时常在那里散步,就仿佛置身于董文恪为我所作的画作中般。 后来,我在辛卯年回京,因此回忆此事,写了一首绝句: “霜叶微黄石骨青,孤吟自怪太零丁,谁知早作西行谶,老木寒云秀野亭。” 评:命里有时终须有,命里无时莫强求。正如这歌词所唱般,强求啊,也只能是什么也得不到。这种说也说不定的命运,是不是真的有人在主宰呢?只能拭目以待了。
Apr 26
某生住在家中,偶然晚起,呼唤妻妾却不见。于是询问小婢,才得知她们跟着一个小年轻南去了。 某生气得拿起刀追了出去,赶上来要将妻妾和小年轻杀死,但小年轻却突然消失了。 一位身穿红袈裟的老僧突然出现,一手拿着钵,一手挥着锡杖,阻止了他的杀人行为,并说:“你为何还不觉悟呢?利欲心重,嫉妒心重,心机重,即使旁人不能察觉,但是能够瞒得过这满天神佛吗?鬼神都不喜欢伪君子,所以才让你的妻妾,做出这样的行为,来让你原形毕露。她们有何罪过?”说完人影就消失了。 某生默然不语,只是引领妻妾回家了。 妻妾辩解说:她们和小年轻人从不曾见面,也没有好感,只是当然就好像梦游般,就跟着小年轻走了。 邻居们也劝说:你的妻妾不是私奔,平日她们之间关系也不和睦,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一起跟一个小年轻走?而且私奔的人必定会躲避他人,怎么可能在白天当众慢慢走,还以让你追上呢?这看来是真的被鬼上身上了。 但最终还是不知道某生曾经做过什么恶事,这种隐私看来是真见不光的。 评:隐私这种东西还真是说不清楚,一个人一生中难免没有一两件进不能公开的事吧。如果鬼神因为这个,就要来搞搞震,那也过于严厉了。
Apr 25
我有一位侍女,一生从未说过骂人的脏话。 问为什么这样,她却声称,曾亲眼见过祖母擅长搬弄是非,调起口舌。后来有一天,身体素来康健的祖母,却突然舌头溃烂到喉咙。 这样,饮食不进,言语不通,痛苦万状,数日后便去世了。 评:说脏话骂人,诽谤,挑唆,其实在正常人看来都是不好的行为习惯,要尽量避免。这个故事也是告诉我们,搬弄口舌,诽谤他人,挑起是非的人,最终自己也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。
Apr 24
交河老儒及润础,为参加雍正年间的乙卯乡试进京。傍晚走到石门桥这个地方时,客店都住满了,只剩下一间小屋,因为正对着马栅,无人愿意居住。于是他没奈何,只得住下,马嘶不断,夜深了也难以入眠。 深夜人静下来后,及润础突然听到有马说话声。因着爱看杂书,及润础先前记得宋人笔记里有说堰下牛说话的事情,所以知道不是闹鬼,于是屏息静听。 一匹马说:“今天才知道忍饥的痛苦,生前骗人,赚到的那些黑心钱,又有什么用呢?” 另一匹马说:“我们多半生前都是狱卒,死后才明白,生前却一毫不知,真是可叹。” 众马都叹息良久。 一匹马又说:“阴司冥判也不十分公正,为什么同样是狱卒,王五会托生为犬?” 又有一匹马说:“冥卒也曾经说过,他一妻两女都被人欺骗,将他赚来的黑心钱全送了人,所以他的罪算是减半了。” 另一匹马说:“说得没错啊,罪行真的有轻重。” 还有一匹马说:“姜七变成猪,身要受屠割,他还不如我们呢。” 及润础突然觉得咽喉痒,轻嗽了一声,于是马栅里安静了。 从此之后,及润础就时常举此个例子来警示那些做狱卒的人,不要作恶。 评:做狱卒也真是一个高危行业,做点小恶赚点小钱,下辈子还投身牛马猪狗畜牧。做狗腿真的没啥好下场,看来入行还是要谨慎,不能随意乱入啊。正所谓,男怕入错行,女怕嫁错郎。
Apr 23
德州宋清远老先生说过这样一个故事,有个吕道士不晓得是那个地方的人,只知道他擅长幻术。 有一天他到司农田山虇家做客,当时正值朱藤盛开,客人们都聚在一起欣赏。有一个粗俗人士,说话低级,还喋喋不休,让人很不舒服。在坐的另一个年轻人则轻浮傲慢,厌倦此人话多不得体,让他闭嘴不要多说话。 这两人争论之下,几乎要动手打起来。另一个老儒士试图调解,但两人都不理睬,于是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。 可以说整个场面让人都很不愉快。这时吕道士悄声吩咐一个侍童,拿来符纸朱笔画了三个符,点燃后焚烧。 粗俗人士走到东南角坐下,一开始自言自语,听起来就像在跟妻子和妾室谈家务事情。过了一会儿,他就转头面色如常看向其他人,似乎象消气了。很快他又生气地反辩起来,接着又是抱怨,再然后跪下认错,一会儿单膝跪地,一会儿双膝跪地,还不停地磕头。 年轻人则坐在西南角的花栏上,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某地,说话柔声细语,时而嬉笑,时而谦虚,时而唱起《浣纱记》,手里还打着拍子,那真叫一个充满了妩媚和撩人的姿态。 老儒则端坐在石凳上,讲解着《孟子》中关于齐桓晋文的章节,字字剖析,句句解释,手指还不停地指点,眼神四顾,仿佛在与四五个人交流。他忽然摇头表示不满意,又忽然瞪眼表示对不理解很生气,偶尔还发出干咳声。 大家都感觉有趣,笑了起来。道士连忙摆手制止了他们。宴会快结束时,道士又同样焚烧了三个符。 三个人坐在那里痴痴呆呆,年轻人却最先清醒过来,自以为不知不觉中睡着了,向大家道歉。大家于是偷偷地笑着散了场。 后来有人问起,道士说:这只是一种小技法,不值一提。叶法善曾经用这个符咒引着唐明皇进入月宫,当时人们还以为是真的仙境,而一些愚昧的人则认为这是道家的戏法,这都只不过是井底之蛙所见。 后来某天在旅馆里,吕道士又用这个符咒,引来一个过路的贵人小妾的灵魂。这个小妾清醒过来后,坐着车看到记忆中的景色,于是跟贵人说,赶紧带人去抓吕道士。而吕道士则早就飘然而去,不知所踪。 如果大家都这么乱用法术,那么天下就乱得不可收拾了,这也是《周礼》要用礼节来禁止民众奇形异服的原因吧! 评:摄来贵人家小妾的灵魂做了些什么呢?想也不敢想,问也不敢问,反正作者没说,大家就不要细究了。大家都懂的,自行发挥想象就好,意淫无罪,YY强国,就这样吧。
Apr 22
福建汀州试院前面,有两棵古老的柏树,相传是唐代遗物,并据说树已经修炼成精,有了神灵。 我当巡按到汀州试院时,当地官员就告诉我,最好还是去树下拜拜。我认为树成精也不会害人,无所谓他们拜不拜。但是因为不在国家祀典之内,我做中央正式官员的,还是不要拜的为好。 柏树繁茂,即使相隔几重屋檐遮掩,还是可见树影。那天晚上月色正明亮,我在房前走阶下散步,仰望树梢,却见两位身着红衣的人,正向我大礼作揖,然后消失不见了。 我呼唤幕友出来看,他们也看到了这一奇景。于是第二天我又到树下,向两柏神树回以揖礼,还在祠门上刻了一联诗句:“参天黛色常如此,点首朱衣或是君。” 这件事也颇为奇异,袁子才曾在《新齐谐》中也记载了此事,但与我所记略有不同,可能是传闻之误吧。 评:万物皆可成精,就是49年以后不能成精。唐代以来,有千年之久,就怕现在两柏树成了黑山老妖,或是玄冥二老,那就是麻烦大了。封建社相信这个,也是不足为奇,新时代好青年还是看看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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